高山族是我国台湾地区最古老的民族,现有人口四十八万人,主要聚居在台湾的台北、宜兰、桃园、新竹、苗栗、台中、南投、嘉义、高雄、屏东、台东、花莲等十二个县的三十个山地乡。其他如浙江、福建等沿海地区亦有少数散居者。
关于高山族的族源,学术界尚存诸多争议和分歧,但基本倾向源于大陆东南沿海的古越族。本人的拙文《台湾高山族的根在浙江绍兴》于上世纪末发表之后,深得学术界的重视和关注。时隔一年,台湾学者从基因解码及语言学等不同领域,证明台湾高山族是大陆东南沿海“越族”的后代。中国遗传学所进行的一项DNA研究成果表明,海南黎族人和台湾高山族中阿美、泰雅、布农、排湾族人有着共同的祖先,即七千多年前发源于浙江河姆渡的古代越人。最近,上海复旦大学现代人类研究中心研究显示:台湾高山族与浙江於越族、广西侗族、海南黎族有很近的同源关系。由此不难看出,高山族族源的发端,可追溯到六、七千年前的河姆渡文化时期,即长期生活在浙江绍兴一带的古越族人的一支迁入台湾的古人类。秦汉时期,又有多批越族移民迁居台湾,成为高山族先民的一部分。尔后,又融合了后来迁入台湾的“闽越”、“瓯越”等移民,逐渐发展形成了具有多元化文化特点的民族共同体——高山族。
高山族同胞离开母体——古越族已有数千年之久,其生产、生活以及生存空间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但他们在举手投足间,仍自觉或不自觉地保持着母体的遗存。
“社”,是台湾高山族的基层社会组织单位。最初是以血缘为基础的氏族组织,后来逐渐发展成为以血缘为纽带,兼以地缘为组合,包括一个或几个氏族成员聚居的社会组织。社与社之间,疆界分明。每社都有自己的名称,有推举产生的首领,有共同的地域,共同的生活习俗和共同的经济利益,以共同的信仰、祭祀维系在一起,成员之间彼此承担团结互助的民族语言,叫高山语,属于南岛语系印度尼西亚语族。各地区的高山语差别较大,起码有十五种方言。高山族没有本民族的文字,普遍兼通汉语汉文。高山族的语言与古越人语言一样,也是多音节的粘着语,不同于汉字一字一音的孤立语。如,“船”为“卡苏”、“打猎”为“卡妈路苦”等。
由于所处自然条件及受汉文化影响程度不同,各族群的社会发展水平长期处于不平衡的状况。平原地区或与汉族接近的发展较快,而山区的较为落后。经济以稻作农业为主,渔猎业为辅。饮食方面,一般以粟、稻、薯、芋为主食,喜欢饮酒。民族服饰丰富多彩,绚丽多姿。传统服装式样有贯头衣、胸衣、背心、长袖上衣、裙子等多种。各族群男女皆重装饰,饰物种类有冠饰、额饰、耳饰、颈饰、胸饰、腰饰、臂饰、手饰、脚饰等。装饰材料以自然物为多,颇具特点。诸如贝珠、贝片、兽牙、兽骨、鱼骨、羽毛和花卉等。传统住房有木屋、竹屋、茅屋和石屋等多种,一般呈长方形或方形,其中邹族和卑南族等仍保持了古代越人的干栏式屋式。
高山族采用一夫一妻制,重婚是不允许的,同姓、近亲之间禁止通婚。无论哪个族群都视婚姻外的情感为罪恶,尤其是对于未婚男女之私通,都采取严格的制裁手段。有的族群还举行抢夺新娘的仪式。高山族略有偏爱男孩的倾向,但对女孩也一样爱护。有些族群在男婴出生一星期后,家人将他脱落的脐带放在打猎用的藤盒内,并由其母抱至屋外,走向狩猎的路上祈祷一生好运。
高山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。几乎所有的饮宴、聚会或大型活动,都离不开抒情助兴的歌舞。高山族的舞蹈以模拟、反映和再现捕渔、狩猎、农耕等生产、生活的动作和场景为主,具有鲜明的原始舞蹈色彩。其内容丰富多彩,但形式多为集体群舞。人数从几十到数百,甚至上千。其场面之壮观热烈,令人叹为观止。著名的杵乐,是从舂米的木杵演变而成。后来人们用长短粗细有别,高低不同音的木杵,奏出节奏不同的乐声。用它伴奏的歌曲称“杵歌”,用它演奏的乐曲为“杵乐”。杵乐歌舞,是在高山族人居住地,非常盛行的一种民间歌舞。
高山族普遍信奉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,认为灵魂充斥宇宙万物,是超自然和人间的神秘力量。节日大都与祭祀活动融合在一起,主要有开垦祭、播种祭、锄草祭、丰年祭、祖灵祭、渔猎祭、矮灵祭、船祭、飞鱼祭等,其中“丰年祭”是除雅美人外高山族全民性的节日。这些祭祀活动,与古越族“祀滥祭”的习性十分相似。高山族的“丰年祭”,又称“丰收节”、“丰收祭”、“收获节”等,相当于汉族的春节,是高山族最盛大的节日。节期在每年农历七、八月间的秋收季节,为期六至十天。由于各支系居住的环境与种植的作物不尽相同,所以农作物的成熟期、收获期及由此而决定的节期也不尽相同。其共同特点是:在收获的各个环节(收割、尝新、入仓等)开始或结束时,都要举行相应的祭祀仪式。其主要目的是向祖先神灵祷告,祈求保佑农作物生长和收获的顺利,并预祝来年五谷丰收、人蓄两旺。祭祀之后,举行聚餐、歌舞、游戏等篝火晚会等,人们举杯同饮,欢歌共舞,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与欢乐之中。